下一篇文章预热,并测试插图功能(如果觉得图不好看,也请见谅。这只是花了一个小时部署运行stable diffusion webui的结果。若有好的使用建议,也尽可以回复。)
- m2 H" [& @: q文章带有穿越元素,前期变装,后期变身。
( C2 g( I, D% H& a- H6 t: P7 v: r0 X& \5 z1 P7 O- l9 S
《霓裳》
2 d: l+ `' n/ `" X- Q序若道此书从何说起?却说那天仙织女采丝制衣以贡天帝之时,于天女宫云雾机织就长八丈、方两丈的仙绸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匹。那天孙娘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匹,单单剩下一匹未用,再集千缕彩霞织就霞绶仙衣,赠其女。谁知此女顽劣,用仙衣天赋所能,瞒天将私下凡去。因天人界难,阻两界往来,遂被紫雷毁损,其异尽失,遗世不知返天之时几何。
不知过了几世几劫,因有道人红尘仙游,于茫茫人世一处见着这件破布衣。天眼之下,华光瑰丽,那道人笑道:“此衣倒也是件奇物了,只是流落凡尘不被世人明了。”仙衣见道人,问:“可否携我内藏神魂转世投胎?”道人道:“善。”说毕,市衣,便袖了,飘然而去。
1 Z# \ ^8 z! S% D! M7 }- t; F
' P1 G, A3 i, T0 E g) n2 t9 a6 P5 L* k: a- T( p6 v/ T
林家有郎貌似女京城官宦人家都在传,林家不但把女儿当男儿养,还养成个二世祖;可附近四镇八乡的百姓却说有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在世。个中矛盾之辨析,属杨承瑄最有发言权,按他的说法是:都对。被如此两极分化评价的人便是那林家幼子林诗宸。林诗宸的祖父是国子监祭酒,自然算是儒学大家。在他耳濡目染下,林诗宸三岁识字、四岁读经,不说出口成章,也是背得几句儒经,在京城内颇有神童之名。但林诗宸却不因这种称赞所自傲,他身体虽只有四岁大小,不过因负有异世之魂,心理年龄早已成熟。
是的,林诗宸是穿越者。来此世之前他已是初入社会的年纪。帮爷爷收拾杂物时,翻出一件七彩襦裙,他刚拿在手上便意识一黑,转眼间成了这个似古非古世界的一个刚出生的男婴。说是似古,这里生产力低下,人们还没学会大规模应用热能转化动能,最先进的,不过是庆典时放的烟花和将士用的兵甲;说非古,这里各朝各代的名人没一个是他在前世曾听闻过的,而现在的魏朝跟他印象里最相近的,是唐。
他出身名门,又正当盛世,自然不愁衣食,比不上皇宫贵族,却也比现在的百姓好得多。来此一遭,他还是抱着朴素的善良,想要利用前世的知识改善一下百姓生活。于是拜托兄长请工匠按照他的思路改进了犁和水车。他拿着成果,向管家的祖父要了一小块地,反而被祖父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:“不好好读经,整日鼓捣这些个奇技淫巧。”
还是兄长求情,“太公,诗宸研制的物件确实能改善百姓劳作辛苦的情况。不如先让他试种一期两分地,若是成了,将之推广也能提高我林家的声望;若是不成,您再教训这小子收心也不迟。”
老爷子也不客气,冷哼道:“我林家还需指望家族小辈造这些玩意儿来提升名望?你们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学精学透就算是光耀门楣了。也罢,以后这个家还是得靠你们管着,就去领三分地试试。”
二人拜过后,刚退几步,便被祖父叫住,还以为他反悔,却听到:“等等!去找周大要几个熟手的人。免得糟蹋了田地还借口推脱。”
于是林诗宸的种田时光便开始了。
一日,林诗宸站在田边,看佣农分作两批,一批试用新犁水车耕作,另一批用的还是老工具老法子,他记录着两边的农作进度,耳边传来帮佣大娘的喊声:“女公子,女公子!”他扭过头,只见大娘领着一个身穿军士作训服的高大男子走来。男子抱拳道:“姑娘,烈日炎炎,可否讨口水喝?”
林诗宸瞧见远处一匹白马驹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幼童,估摸着是哪个将门子弟出来练习骑射,男子不过是他父辈手下的兵卒,看自家小公子耐不住酷暑才特意停下来歇息。
“跟我来吧。”林诗宸带他们来到一个粗略搭就的竹棚。满身臭汗的小卒自然没跟进来,就近在树荫底下小憩。只有那小公子和跟在他身旁的大概是领队的人,与林诗宸围坐在方桌前。林诗宸递给二人两只盛着水的粗陶碗,手不经意间与小公子碰过。
杨承瑄从未与同龄娇贵着养的女孩亲密接触过,那白皙的手指触摸起来滑腻腻的,小小的触碰下都能感觉到从未体会过的柔嫩以及弹性。他自然是接触过女性的,但都是母亲、祖母以及丫鬟,不是上了年纪就是被粗活所糟蹋;可以说今日遇见的姑娘,是他的第一次。首次感到男女之间的美妙,他连林诗宸身上男装都忽视了,脸颊微热,“姑娘...”。才开口他方觉得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一旁的兵们看着竹棚内的热闹,竟哄笑起来。
杨承瑄带着羞意,怒瞪着那群兵,可还未长开的包子脸上,即便再怎么恼都只显得可爱。他这一瞪,反而引得笑声更大,甚至忙于农事的佣仆也停下手边的事情看过来。
“肃!”领队张三武低喝一声,却无比清晰;笑声如同听到军令,骤然消失了。
林诗宸见杨承瑄红着眼,泪珠在眼眶里打转,轻叹一口气,递给他一叠手帕,“擦擦吧。”
“我没哭...”杨承瑄本来还想倔强一番,可当眼泪快从眼圈里溢出的一瞬,还是接过手帕,将其捂在脸上,鼻尖还能嗅到少女淡雅兰香。
孩子的情绪来的快,去的也快,甚至于难以分辨是因被他人看到自己的儿女神态,还是单纯的被众人取笑,或者两者皆有。
过了一会儿,见杨承瑄情绪平复了,林诗宸才开口,“将军可是刚从北御林场狩猎回来?”
“将军当不得,鄙人只是杨尚帐下一幕僚而已。我等去那儿是为了给小公子练习骑射。”张三武开口道。
林诗宸看着眼眶还微红的杨承瑄,想了想,如今六部尚书中能在非秋猎时让自家孩子进场训练,还姓杨,“原来是梁国公府的公子,失敬失敬。”
杨承瑄也学着大人们打太极,不过根本不得精髓,“不过是蒙前人余荫,不算什么。”又立刻露出稚气,“不知...姑娘出身何处,可有婚配?”
「我可是男的。」林诗宸心想许是童言无忌,说话才如此唐突,而且自小男生女相被叫姑娘也听习惯了,便揭过婚配之问,“我是林家的老幺,在阁中念经念得烦闷,寻了个在此处督田的差事。”
“我怎么没听过林祭酒家还有个小孙女...”
听到杨承瑄还打算“口出狂言”,张三武只好打断,“咳!不愧是祭酒膝下,连幼女都能担起督田差事了。真乃巾帼须眉。”
“大人谬赞,不过是光看百姓辛苦,自己却不躬身。况且太公年老,家父未归,家兄在做监生,实在不愿他们过多操劳于家事,便接了这活。”林诗宸给二人添水,缓缓道出一个刚编的理由,毕竟新农具还没成果时,也不好被大肆宣扬。
“能在如此年纪就体恤百姓,孝敬长辈,实属难得。我以清水代酒,敬林姑娘一杯。”这一刻张三武仿佛忘记林诗宸的年纪,端起陶碗;林诗宸也作势回敬。
三人聊得投机,忘记了时间,而日头渐暗,临近城门关闭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等还得早些回府。”张三武看了看太阳。
“林姑娘不若与我等一同返城?”杨承瑄也和林诗宸熟悉了,说话不再紧张。
林诗宸头一回了解古代作战兵法,也对向他说这些知识的两人颇有好感,便答应道:“多谢二位。那便叨扰了。”
仆人牵来马车,林诗宸目光却在车马和杨承瑄的马驹间往返。拉车用的马和供人乘骑的马并不相同,那白驹不说神气的精神头,单就身线与毛发都与寻常马匹不同,想来是经过精心挑选和培育的。
看林诗宸目光一直挂在自己的马驹身上,杨承瑄像是与朋友分享玩具的孩子,大方道:“可以哦,如果你想骑。”
“真的吗?”林诗宸一脸兴奋与好奇地问,眼中写满了期待。那双眸子在杨承瑄眼里仿佛化作漫天的星光,一闪闪的,美极了。
林诗宸家是文官家族,不像杨家世代从军,自小就与自己的马驹培养感情。成年的马,即便性情温顺,也不是一个四岁幼童能掌控的,可以说,林诗宸穿越到这个以畜力为主的世界,既没骑过马,也没坐过牛,出行都是乘马车。大概是即将完成穿越古代必做事之一,他就算有着成年人的灵魂,也难掩兴奋。
但对张三武来说,公子可是给他找了个大麻烦,这可是林祭酒的孙女,看着也是没锻炼过的柔弱身子,要是在这马上摔出个好歹来,他可承担不起,“林姑娘以前骑过?”
不出意外,林诗宸否定了,“没...要不算了吧。”
张三武看不过小姑娘从方才的期待变为失落的样子,“没骑过也无大碍,我在前面给你牵着。”
林诗宸被抱起放到鞍上。马驹打了个响鼻,像是宣誓不满。
杨承瑄走过来拍了拍马脖子,这才让白马安分下来。他也不去坐林诗宸的马车,就在一旁步行,还一边和林诗宸讲着从父辈那儿听来的行军小故事。
“杨兄,下次来我家,请你吃冰棒。”
冰棒,杨承瑄大概是知道的,到冬天下雪的时候,只需要奶合着水放在坛子里冻一个晚上,第二天就能吃到冰凉凉的奶坨坨;冰棒应该是特意削成棍状的奶冰吧。不过杨承瑄虽然馋,但还是知道不能随便答应的,冬天易得的点心,在这般酷暑之下可是只有皇家才能偶尔一品的奢侈品。
“不了不了,不过是骑次马,哪能让你如此破费。”
看着杨承瑄藏不住心思的脸,林诗宸轻笑一声,“我有特殊秘方,不用冰窖也能有冰。”
两人就这么聊了一路,到了林府门口,也恍若未觉。
临别时,林诗宸带着莫名的笑俯身于杨承瑄耳畔,携着清香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庞,撩动着他的心,犹如一涌清泉的声音响起:
“其实我是男的。以后可别叫错了,杨——兄——”
杨承瑄想起两人初见时,林诗宸的那一回眸,督农的认真下,还带着几分迷茫的神色。他的思绪不免恍惚,「竟然是男的」,心思又是一顿,「还好是男的」。男女之间或许有教礼的隔阂,但同性之间却自在许多,以后两人或许还能一起骑马在夕阳下迎风狂奔,一起在月下饮酒对诗。
在杨承瑄呆滞之时,林诗宸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林府门内。
张三武看自家公子被迷得神魂颠倒,“公子若真喜欢,回去后可请老爷上门提亲。”
“不行!”杨承瑄果断拒绝。
“那姑娘生得貌若桃花,再长大些,只怕会被别家给抢了去。”张三武说的倒是直白。
想到自己方才对一个男孩心生喜欢,杨承瑄就有些难以启齿,但误会最好要早些解开,还是道:“张师...他刚跟我说,他是男的。”
张三武也如杨承瑄刚才一般惊愕,想到与自家公子如此般配的“姑娘”竟然是男儿身,只得用旁人微不可查的声音低叹道:“可惜了...”
回到家的林诗宸也不再端着架子,反而显现出一些孩童天性。快跑着去祖父母的屋子,只听到她在和丫鬟们说说笑笑。“太母!今日安好?”
王氏见自己最小的孙子回来,脸上更是笑开了花,“好好好,快过来,让嬷嬷给你擦擦。”孙子满身是汗,她心里更加心疼,吩咐下人,“做一碗冰绿豆汤来。”
她又想到自己那狠心的郎君,忍不住数落起来,“你大公倒是好狠的心,让你这样小的孩子顶着毒日头去督田。哼,他像你这般大的时候还在和邻家的孩子耍泥巴呢。”王氏与林学文林祭酒是青梅竹马,抖起黑历史来丝毫不手软。
“别怪太公,我是主动去督田的。”林诗宸往王氏身上拱了拱,王氏也不嫌弃他的汗。他继续解释道:“我命工匠做了一些新式农具,免得百姓再多受那务农之苦。”
“你像你爹爹,心怀天下。可他心里却没这个家,整日脚不沾地地往四处跑,一年到头也不见回来。”王氏数落完丈夫,又开始数落儿子。
林诗宸听了就脑壳疼,见丫鬟端来绿豆汤,便接过,“太母,酷暑下这冰镇的汤水最有滋味了,我喂您。”
“我老了,可吃不得这些凉物。还是你吃吧。”
“如此炎热,偶尔吃上一口也无妨。剩下的,孙儿再吃。”
祖孙二人,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这碗绿豆汤,这幅景象好不和谐。
5 z( h; l8 A: c1 ?; L% Q: j' F1 z5 H% @* \% 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