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转正申请][翻译]孤女(非H向)
本帖最后由 GUNDAM 于 2022-7-31 13:54 编辑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开票申请感言:
本人ID GUNDAM,接触变身小说已经有15年了,长年潜水于变身小说吧、tggame、上古时代的茉莉兔兔和中国变装家园,希望能加入荆棘鸟。
翻译作品是来自Fictionmania的The Orphan Girl(孤女),链接https://fictionmania.tv/stories/readtextstory.html?storyID=1642459546248458158。
本作讲述了一位年迈寡妇在逝去多年的丈夫墓前凭吊,却意外遇见了重生为孤女的丈夫的故事。
本作最大的亮点在于男主在重生之后,逐渐接受自己新的性别和身份的心路历程,这曾是早年变身小说(《夜明珠》、《丽人爸爸》等)的重要内核,很可惜在现代的变身小说中已经不再是主流了。此外,本作中大量维多利亚时代的生活细节刻画,极大地提升了作品的文学性和真实性,一些比较生僻的部分我也添加了备注,希望大家喜欢。
因为原文字数较多,且英语语法与汉语存在较大差距,本人也很长时间没有翻译如此长的英文文章了(上次可能还是在大学时翻译文献),部分内容进行了润色,可能翻译不太到位,希望大家能够谅解,谢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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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作品正文 :
第一章肯萨尔格林女人的裙摆拂过两英寸厚的雪,曾经郁郁葱葱的地面,如今已被白色所覆盖。她从小径转向硬地,慢慢地朝目的地走去。她伫立在那里,身姿依然挺拔,并没有因为她67岁的人生,和43年守寡的岁月而变得衰弱。她停下脚步,一动不动地凝视着。雪花如同轻柔的泪珠般散落在她的黑色帕拉玛塔丝绸连衣裙(注:一种维多利亚时代的丧服)上。尽管传统风俗建议守寡两年,但因为过于悲伤,她选择像维多利亚女王一样终身守寡。古老的,迷失的,痛苦的,美好的回忆逐渐涌上心头,她像往常一样,大声朗读碑上的铭文:“深切缅怀尼古拉斯·卡尔顿,逝于1833年6月23日,伊迪丝·黑斯廷斯挚爱的丈夫…”。最后一句话是为了方便未来撰写铭文时在后面加上“…逝于…”(注:英语语法中姓名倒装)。伊迪丝夫人用几乎无法听见的低声说:”哦,我亲爱的尼古拉斯,我的爱人,我全心全意地想念你,我祈祷有一天我们会在天国重逢。”她话音刚落,感觉到有什么小东西触碰了她戴手套的手,握住她的手指并拉轻轻地拉着它们。她低头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孩,看起来只有三英尺高。女孩抬头看着她,脸色苍白,目光无神,看上去几个星期都在饥寒交迫中度过;头发又长又蓬乱,盖住脏兮兮的脸;衣服破破烂烂,补丁摞补丁。她瑟瑟发抖,伊迪丝夫人甚至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得到她的手已经冻僵了。“我可怜的孩子,”她开口道,但很快她的心就硬了起来。她开始怀疑女孩是来找她乞讨的,或者是为了诱骗她到某个地方,然后被女孩的父亲或兄弟抢劫一番。“姑娘,你想要我做什么?” 她用严厉的语气问道。“我只是想见见你,然后和你说几句话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去年我也在这,在我的生日,为了见你”。“孩子,你多大了?”“三年前,有人告诉我三岁,”她回答道,“所以今年我六岁了”。“我很惊讶像你这样大的孩子记得自己的年龄,而且能如此熟练地用加法。”“我接受过良好的教育。”“这令我很惊讶。”“我师承于著名的阿奇博尔德·班尼斯特博士。”“你接受过男人的教育?”(注:在维多利亚时代,男女教育是分开的)“是的,因为我是一个男孩。”“男孩?这不可能!”“我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,这样我就能以“我”的身份出现在这,但这是事实。”女孩开始抽泣起来,伊迪丝暂时放下了怀疑。她知道她应该像大多数人那样,粗暴地挣开手并让她回自己家,但有一些疑问关于女孩说话的方式...关于她语气的节奏...关于她的措辞...“来吧,孩子,跟我坐在这里。” 伊迪丝领着女孩走到不远处的长椅前,扫开上面的积雪,用宽大的裙摆把女孩把下半身完全包裹进去,并把她的两只小手放进自己的一只手套里。伊迪丝震惊于女孩冰冷的手指和赤裸的双脚,她把自己的披肩盖在上面。女孩紧紧地依偎在伊迪丝身上,笼罩在她的温暖中。伊迪丝见女孩稍微暖和了一会儿,才决定问一些别的。”告诉我你的名字,”她轻柔地说。女孩抬起头,露出悲伤的神色,她思索了一番,回答道:”我的名字,我很遗憾地说,艾格尼丝,艾格尼丝·希尔。”“你的父母是谁,他们在哪?”“希尔先生和夫人都已经去世了。”“我为你的不幸感到遗憾,孩子。他们是因为什么去世的?”“肺结核,在不到三周前。”(注:在抗生素出现以前,肺结核是绝症)“你说我你曾经见过我。”“是的,去年二月的情人节,我在那看着你。”女孩转过头去,伊迪丝看见不远处的树丛。”我躲在那里,期盼我的爱人会来到我的坟前。”“你...”伊迪丝开口,想要反驳女孩过于熟悉但奇怪的言辞,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。女孩太小了,可能因为寒冷而感到紧张,期望她说出理性的话是不现实的,于是她决定原谅女孩奇怪的话语。”你说,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“2月14日,情人节。”“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,今天是你的生日,寒冷正在影响你的思考,让你说出奇怪的话。如果我让你离开,我担心这个生日可能是你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天”女孩沉默了,她依偎在伊迪丝身上,身体瑟瑟发抖。“如果你愿意,孩子,你就跟我回家吧。在那你会得到关心和温暖。你现在一定又饥又渴,我要带你回家。”女孩的一支手臂已经搂住了她,所以伊迪丝不得不从左边抱住女孩,以托起她那皮包骨的身体。女孩把胳膊和腿环绕在伊迪丝身上,头靠在她的肩膀上,既像是孩子,又像是爱人。她发出的声音既像是幸福的叹息,又像是绝望的悲鸣。伊迪丝抱着她,沿着白雪覆盖的道路走向等候她回家的马车。****“波莉!” 几乎在管家哈蒙刚打开门的时候,伊迪丝就喊道。”波莉!请你快点,姑娘!”对于伊迪丝·卡尔顿这样身份的夫人而言,用这样的语句与仆人交流是很不寻常的,但伊迪丝•卡尔顿就是这样不寻常的人,她的仆人十分尊重她,因为她们彼此之间相互尊重。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,身着黑白相间的正统女仆装,飞奔至大厅,“夫人?” 她气喘吁吁地说。“让厨师热一些肉汤,然后烧开浴室的热水,”伊迪丝命令道,“但不要太热,可怜的孩子已经冻僵了,温水比较合适。我们现在需要烤烤火。”“是。夫人。今晚最好的炉火在书房,如果您愿意的话。”“那我们就去那,谢谢”。伊迪丝和波莉都惊讶地盯着艾格尼丝,在没有任何提示下,走到书房的大橡木门前,双手握住门把手,用尽全身力气转动它,在花费了好些时间后,终于打开了大门。伊迪丝跟着她进了房间。“你怎么知道应该开哪扇门?”她疑惑地问道。“你说过我们要去书房。”伊迪丝惊讶地看着熊熊炉火旁椅子上的女孩。“不,”她说,紧迫感打断了她一瞬间产生的对女孩奇怪言行的想法,“不要靠它那么近,让我把你和椅子从炉边挪开一点,不要太快让自己暖和起来,这样会产生冻疮。”很快,波莉又出现了,端着一个托盘,里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,还有一盘涂了少许黄油的面包。她把它放在艾格尼丝的腿上,女孩立刻扯下了一条面包,开始狼吞虎咽起来,她又撕了一小块,浸泡在肉汤中。两个女人都好奇地看着女孩贪婪的胃口很快被更精致的吃法取代,她把面包撕成小块,安静地啜饮肉汤,即使是伊迪丝也很难表现得更优雅了。“夫人,”波莉开口打算了伊迪丝的遐想,“浴室很快就准备好了,难以置信,居然需要如此多的热水。”“不,确实需要,波莉,谢谢你,等孩子用完晚餐,”她说道,并和女仆交换了个心有灵犀的眼神,“我会带她去楼下浴室,如果她不认识路的话”,她小声地说道,但两人都听见了。波莉离开了房间,留下伊迪丝等艾格尼丝用完晚餐。“谢谢”,她礼貌地说,再次让伊迪丝皱起眉毛。她端起托盘,放在旁边的餐桌上,然后跪在椅子旁,抚摸孩子的手足。“你现在暖和多了,”她说道,听起来很高兴。”我认为你可以准备洗澡了,这会让你感觉好些。”她举起女孩的两只胳膊,帮助她从椅子下来。当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时,裙子被扯破了,伊迪丝惊讶地瞥了一眼她枯瘦如柴的小腿。艾格尼丝在前面带路,费尽全力用两只手打转动门把手,然后爬上楼梯:她像成年人一样交替双腿踏上台阶,对身材矮小的她显然并不容易,偶尔需要用一条腿支撑另一条腿,但她仍坚持自己爬上楼梯,当她到达楼梯顶端时,已经是气喘吁吁了。正如伊迪丝预期的那样,艾格尼丝毫不犹豫地推开浴室门。波莉正在里面等待,她把手伸进浴缸测试水温,伊迪丝也把手伸进去试了试,然后点了点头。“你进去吧,”她对艾格尼丝说道,“让我帮你脱掉衣服。”女孩的裙子破烂不堪,后背上的三个纽扣几乎已经打开,裙子毫不费力地就从女孩瘦骨嶙峋的身上脱落到地板。眼前的景象让在场的两个成年女性惊呆了:这条单薄、破烂的裙子是女孩身上穿着的唯一的衣物。女孩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,伊迪丝很快意识到:一个真正6岁的孩子,会对自己的身体如此无动于衷吗?波莉帮助艾格尼丝进入浴缸。“这会让你暖到心,”她说。女孩点点头,但低头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伊迪丝,然后抽泣起来。困惑的伊迪丝思考了几分钟,但调查她神秘流泪的机会被波莉打断了。她用水壶里舀了一些洗澡水,然后倒在女孩头上,让她吃惊地深吸一口气。”这会让你感觉更好。”波莉笑了笑,开始帮女孩洗头。伊迪丝留下她们独自离开了,过了一会儿,可以听到楼下大厅传来她和哈蒙对话的声音。“告诉约翰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他,”她说。“请代表我为要求他在这样的夜晚出门道歉,但情况紧急。现在他必须坐马车去拜访我的朋友帕森夫人,并代表我请求她借给我一些她孙女6岁时的便服和睡衣,但愿她还保留了这些衣服。”“乐意至极,卡尔顿夫人。”回答传来。不久后伊迪丝又出现了在浴室里,惊讶地注意到当她靠近艾格尼丝时,她似乎畏缩了身体;这个女孩似乎更愿意让波莉而不是伊迪丝看见她赤身裸体的样子,仿佛她对这位年长妇人的出现感到有些尴尬。波莉又倒了一壶水在艾格尼丝头上,打断了这一尴尬的时刻。女孩再次吸了口凉气,但很快笑了起来,那是个悦耳的声音。伊迪丝心想,孩子的笑声:她曾经希望这座房子能充满这种声音,但从来没有实现。她拿起一条又大又白的毛巾,能完全包裹她的娇躯,轻轻地擦干她身上的水渍。波莉拿起一条更小的毛巾,帮女孩擦干秀发。另一位女仆在客卧生起了炉火。艾格尼丝坐在一张高高的椅子上,将头转向熊熊燃烧的炉火,茫然地注视着;而伊迪丝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,好奇女孩在思考些什么。就在这时,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的画面,伊迪丝打开了门。“谢谢你,约翰,”伊迪丝说,“非常感谢你在这样的夜晚冒险出门。”“乐意至极,我的夫人!”“去客厅的柜子拿一瓶白兰地,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其他人分享。”“谢谢。”“不过,你得给波莉留一些。”“谢谢,我尊敬的夫人!” 波莉说道。约翰鞠了一躬,然后便告退了。伊迪丝再次走进房间,手上拿着一大捆衣服。她把衣服放在床上,波莉马上过来帮忙整理衣物。伊迪丝从中挑选了两件衣服:一件白色亚麻睡衣和一件睡袍。“穿上这些,”她边说边走近艾格尼丝。艾格尼丝不情愿地缩成一团,紧紧裹住身上的毛巾。当伊迪丝从她身上扯下毛巾时,她似乎再次畏缩了,伊迪丝惊讶地犹豫了一会,然后拉着睡衣套在女孩的头上。睡衣披在她的肩膀上,代替了从身上滑落的毛巾。女孩坐在椅子上,悲伤地看着她。是什么如此强烈地刺激了女孩?伊迪丝一边帮波莉叠衣服,一边陷入了沉思。她不经意瞥了女孩一眼,那个小身影正忧郁地凝视着闪烁的火焰。她从女孩身上扯下毛巾的一刻,看见了女孩脸上的神情。那是悲伤?确实,但远不止如此。尴尬?也许吧,但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,因为在一个年长妇人面前脱光衣服感到尴尬并不符合常理,伊迪丝确信她所看到的不是尴尬,至少不完全是……但话说回来,这女孩并不怎么像其他孩子。屈辱?不,伊迪丝很确定这不是屈辱,但有些……有些东西告诉她女孩因为伊迪丝看见她这副模样而吓坏了。歉意?对!就是这个!女孩眼里流露出歉意:女孩的确因为伊迪丝看见她这副模样而吓坏了,但因为伊迪丝而不是她自己的缘故。这女孩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!衣服都收好了,伊迪丝转向艾格尼丝。“现在,上床,”她说,但女孩一动不动。“亲爱的,”她开口了,伊迪丝惊讶地皱起眉头,“首先我们必须谈一谈。我有很多事情要做……”但一个巨大的哈欠打断了她的争辩。“我的天啊!” 伊迪丝在艾格尼丝恢复交谈前打断了她。“你差点把我吞了!” 六岁的女孩不情愿地皱起眉头。“不管你要说什么,都必须等到早上,”她斩钉截铁说,“现在,上床睡觉。”艾格尼丝有些不情愿地让自己被带下椅子,然后被领到床边。在两次尝试爬上去失败后,伊迪丝轻轻抱起她,将她放在床单上。这次,伊迪丝惊讶地看到,女孩脸上绝对出现了某种屈辱的表情,但当她们眼神交会时,女孩又恢复了过去悲伤的神情。两个女人离开了房间,桌上的蜡烛被熄灭了:炉火已经足够明亮,不至于让房间变得漆黑一片。伊迪丝最后离开,当她轻轻地关上房门时,她顿住了,门里传来女孩低沉的抽泣声。她不想让哭泣的孩子独自一人,便打发走波莉,轻轻地走到了床边,她看见女孩眼中反射出闪烁的火光。“睡吧,孩子,”伊迪丝一边小声说道,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。艾格尼丝终于闭上了眼睛。一种美妙的感觉从伊迪斯心中浮现,一种她在成年后大部分时间里都渴望的感觉,在她45年前结婚后,这种渴望变得愈加强烈,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:坐在孩子的床边,看着她在你的关注下,温暖而安心地入睡。 第二章 尼古拉斯·卡尔顿第二天,伊迪丝是第一个向艾格尼丝说早安的人。她轻轻地敲开房门,发现女孩仰卧在床上,茫然地环顾四周,显然是刚刚醒来,可能是被敲门声叫醒了。“亲爱的,”艾格尼丝刚开口,但伊迪丝很快打断了她。“你真是个奇怪的孩子,”她说,当艾格尼丝再想开口时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要再说了,当你穿好衣服后,我们直接去吃早餐。用完餐后,我们会坐在起居室里谈谈,但现在不是时候。”艾格尼丝被带下床,脱下了她的睡衣。不一会儿,她悲伤地看着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着维多利亚风格服饰的女孩:一条及膝连衣裙,被衬裙略微撑起,下面是带有褶边的灯笼裤。“你看!” 伊迪丝惊叹道:”你真的非常,非常漂亮。” 艾格尼丝并没有感谢伊迪丝的夸奖。“过来坐下,孩子,”伊迪丝举起一把梳子,指着前面的梳妆台,示意女孩坐下。她小心翼翼地帮艾格尼丝梳理头发,不一会儿便大功告成,女孩完美的童稚美令她赞叹不已。****在作为艾格尼丝生活的这六年里,她从未想象过如此丰盛的早餐:香肠、培根、鸡蛋、黑线鳕、新鲜出炉的面包,还有牛奶、茶和咖啡。伊迪丝把她的盘子盛得满满当当。“怎么了,孩子?” 伊迪丝和蔼地说,她注意到艾格尼丝脸上的表情。”你好像不怎么开心。”“我不禁想,”女孩略带惆怅地回答道,“我们眼前的早餐是多么丰盛”。“哎呀,你真是个怪人,姑娘。你说话的方式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。”“亲爱的,我在这个盘子上看到的食物,远远超过妈妈...希尔夫人,希尔先生和我整个星期的分量。”“你所操心的远远超过你应该能理解的范畴。”“我的人生,我…”“停下,孩子。我们吃早餐的时候,你可以和我聊聊天气,衣服,玩具,或者你希望今天去哪里散步。在我们二人去起居室之前,不要再聊其他话题了。”****“我出生了,”艾格尼丝开口,悲伤地看着伊迪丝,“在1806年的2月,情人节。”“别这么说,”伊迪丝立即打断了她,“你所说的简直是天方夜谭。如果这是真的,你应该比我还老。”“尽管如此,这是事实,我亲爱的。请不要打断我说话,我只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,然后再判断是否在说谎。”“好的。”“我是本杰明·卡尔顿先生和他的妻子艾玛的儿子。我从小被教导成为一个绅士,接受最优秀的教育,我过着快乐而充实的童年。虽然我是独生子,但我从不孤单,也从不缺少朋友。”“我的家庭非常富裕,而我一无所求。我可以在父亲去世后继承他可观的遗产,因此我完全没有从事任何职业的必要。然而,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人,我期望能在政治和慈善事业上有所建树。“我记得,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,我被邀请参加一个花园宴会,在那里我被介绍给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士,不到二十一岁。她不仅美貌出众,而且善良、迷人、机灵,说话温和,知识渊博而且聪明。那天下午我多次寻求邀她做伴,当宴会最后遗憾地结束时,我已经确信我希望能在余生拥有她。这位女士的名字是伊迪丝·黑斯廷斯。”当女孩说出最后六个字(名字)时,伊迪丝深吸一口气。尽管她已有心理预期,但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,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。****“我们结婚了,”艾格尼丝继续说,“1833年6月在万灵教堂,但我们的婚姻幸福只持续了微不足道的九周零两天,直到我愚蠢地在马路上被一辆邮车撞倒。”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?我的丈夫就是这样死的。他一个人,流着血,在马路上孤独而痛苦地死去。” 伊迪丝想到这里就开始忍不住抽泣,从那天起这可怕的画面就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。“我没有感到痛苦。我记得我走在街上,然后听到一声警告的呼喊,我转过身,想看看发生了什么,然后我就什么不知道了。无论发生了什么,我都无从得知。希望你能感到安慰,我没有感到痛苦。”“这就是我全部的记忆了,已经过去多年。后来,我再次逐渐恢复记忆。 但同时,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名叫艾格尼丝的女孩,一个贫穷的瓦匠和清洁工的女儿。我从来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,如果我没有尼古拉斯光鲜亮丽的记忆,或许我会像许多相同阶级的儿童那样变成一个野孩子。“我的灵魂力量对我没有任何好处,我开始感到害怕,因为我是一个无依无靠、没有未来的贫困孤儿。”一年前,我想起我们曾谈论过肯萨尔格林的新墓地,我也到了可以追求自己人生的年龄。我走到那里,在那里我很幸运找到了你。我马上就认出了你,但不敢面对你。我躲了起来。为再次见到你而哭泣。昨天,已经成为孤儿的我,在我的墓前又一次见到了你。在我感到虚弱和绝望的时候,我靠近了你。对不起,我不应该这样做,我已不再有权利乞求你的感情。“我仍然无法相信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。你说你是我的丈夫,重生为一个贫穷家庭的女儿,但我仍然不相信你会是那个人。除非......除非你告诉我只有尼古拉斯知道的一件事,一个只有他会用来称呼我的名字。” “哦,我可怜,可爱的伊迪丝,我不能。尽管我们再次相遇,但我们必须分开,永远不要在这个世界重逢,因为我已不可能成长为一个男人。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,我必须走了。把我昨天穿着的裙子还给我,我就可以离开了。我的存在让你感到痛苦,我必须解除我给你带来的不公正的重担。”然而,伊迪丝却做出了相反的反应。她跪在了少女面前,握住她的手,恳求地看着她。艾格尼丝伸出一只手,亲切地抚摸伊迪丝的侧脸。最终,她强忍着眼眶聚集的热泪,艰难得张开了嘴。伊迪丝惊讶得听着这些奇怪而又可怕的话语用女孩稚嫩的嗓音发出:“你是我最可爱的小夜莺。”伊迪丝将头埋在女孩的大腿上,泪流满面。****伊迪丝坐着,握着艾格尼丝的双手。她们已经从炉边的扶手椅移动到沙发,正对着壁炉,但离它更远。她们并排坐着。伊迪丝看着凝视着火光的艾格尼丝,思索着这些火焰是不是地狱的烈火,她是不是曾在那里接受来自命运的惩罚。伊迪丝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,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女孩,并开始感到好奇。“我很伤心,”她说,“但是你,孩子,你并没有如我预期那样伤心” “我并不是不伤心,但我有更多的时间比你,我亲爱的,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。我大部分童年时光都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。而你直到今天才感受到这种可怕的冲击,这种感觉对你来说非常突然,但对我而言,则是被它缓慢地压垮。”“那就让我们放下悲伤,为我们再次相遇而感到喜悦。”“你真的可以吗?如果你能爱上现在这样的我,那你简直比天使都更像是天使,我并不值得这份爱。”“我可以,而且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。让我伴你度过童年生涯。我只是担心有一天我们的境遇会互换,那一天并不遥远。我已不再年轻,很快你会发现自己变得强壮,而我则年老体衰”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这么短暂吗?我必须像你一样失去我那样失去你吗?我开始体会到这漫长的岁月中你所遭受的痛苦。”“我们不要为我们无法弥补的事情而悲伤。我们不要告诉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会很短暂。相反,我们应该为我们所被赋予的时间、我们仍能分享的爱而感到喜悦,即使现实可能发生了残酷的变化。”“我已经决定了应该怎么做。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侄女的女儿,把你带到这里和我一起生活。从现在起,你应该叫我祖母,而我会叫你艾格尼丝,我的孙女,在公司和仆人面前我们会这么做。但现在只有我们二人,告诉我,我亲爱的尼古拉斯,你愿意接受吗?你愿意和我住在一起,生活在一起,即使在这种上天强加给我们的新环境里?”艾格尼丝点点头,泪水流到了她的鼻尖。伊迪丝用手托住女孩的下巴,轻轻地抬起,亲吻她的脸颊。“亲爱的,不要哭泣,”她说,“祖孙之爱和母女之爱一样健康和美好。如果我们愿意,我们仍然可以以这种方式保留彼此爱意中最美好和纯粹的部分。 第三章 艾格尼丝·卡尔顿小姐艾格尼丝坐在壁炉前,熟练地用针线完成了她的第二幅刺绣画,准备挂在壁炉的左边。另一边是她的第一幅刺绣,那是她12岁时的作品。伊迪丝回头看了看,露出赞许的眼神。“亲爱的尼古拉斯,你已经成为一个最优秀的缝纫女工了,” 年长的女人说道,弯下腰亲了亲艾格尼丝的额头。两人都穿着鲜艳的衣服,在艾格尼丝和她一起生活几周后,伊迪丝决定从悲伤中摆脱出来。表面上,她说孩子的存在意味着万事都应该是光明和快乐的;但实际上,她已不再为丈夫的离去而感到悲伤。艾格尼丝放下手头的工作,起身绕过扶手椅,张开双臂拥抱伊迪丝。裙子发出的沙沙声没有破坏这一美好的时刻,也没有影响他们一直保持的不为人所知的私密关系:当两人独处时,他们仍然称呼对方尼古拉斯和伊迪丝。艾格尼丝逐渐长大,她的裙子也变得越来越长,如今,她已经16岁了,从2年前起,她的裙摆就已经完全盖住了脚面(注:在维多利亚时代,妇女裸露脚部被认为是伤风败俗的行为)。她拥有傲人的细腰(注:在维多利亚时代,妇女以细腰为美,束腰成为风尚),挺拔的胸部,柔软的秀发,俏丽的面容。那个曾经蓬头垢面的小流浪汉,如今已成为方圆数十里最耀眼的女孩。伊迪丝朝着钢琴的方向挥了挥手,“弹点什么吧,我亲爱的尼古拉斯。”。艾格尼丝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听见有人敲门,是波莉 。“对不起,夫人,”“您现在需要上茶吗?”“好的,波莉。” 伊迪丝回答道。“很好,夫人,卡尔顿小姐,”波莉用正式的口吻称呼两位女士。艾格尼丝作为两位姐妹中较小的那位,她的姐姐被称作“卡尔顿小姐”,而她则不得不屈尊接受“艾格尼丝小姐”的称呼;直到姐姐出嫁,她才继承了“卡尔顿小姐”的头衔。“你想听我演奏什么,祖母?”艾格尼丝这样称呼伊迪丝,因为此时有其他人在场。“随意,艾格尼丝。你的演奏是如此出色,无论什么都能令我满意。”门关上了,艾格尼丝坐在钢琴椅上,把裙子理成舒服的形状。她弯曲手指,悬浮于琴键上,思考应该演奏什么曲目。当她还是一个男人的时候,她的演奏就已经非常出色了。而这十年来,她的钢琴技巧已经完全恢复并有所提高。尽管她发现她现在的指法变得更轻,更适合莫扎特奏鸣曲那种细腻的断奏(staccato)和微妙的圆滑(slurring)(注:断奏和圆滑都是钢琴弹奏技巧),但她还是保留了尼古拉斯对李斯特,尤其是肖邦浪漫主义音乐的偏好。她决定演奏她最挚爱的一部作品:那是她作为尼古拉斯所学会的最后一首曲子,在他去世前1、2年才出版(注:事实上是1831年,前文提到尼古拉斯于1833年去世):肖邦的《革命练习曲》(注:即Étude Op. 10, No. 12),这部作品是肖邦在她心爱的祖国被侵略(注:指波兰十一月起义,波兰人民为反抗沙俄统治而举行的起义,因俄军镇压而失败,从此波兰正式并入俄罗斯帝国版图)后,怀着痛苦的心情完成的,这与尼古拉斯在绝望中离世的心境完美契合。当最后的音符在房间里回荡时,波莉端着茶回来了。伊迪丝领着艾格尼丝来到了书房。“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,”说着她关上了门。伊迪丝打开书桌上的一个抽屉,取出一个文件夹,从里面拿出了两页纸。“这是我的遗嘱,”她对艾格尼丝说道,“我将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你。“伊迪丝!” 艾格尼丝激动地喊道。“你不能这样做!”“我的律师已经见证了它的生效。你是我的法定继承人,尼古拉斯。”“可是,难道没有其他人比我更有资格吗?”“没人比我的孙女更有资格。”伊迪丝说的是事实。七年前,伊迪丝把艾格尼丝叫到在同一张书桌前,向她展示一些令人困扰的文书,但她很快理解了伊迪丝的用意。当被告知伊迪丝希望正式收养她时,艾格尼丝感到非常高兴。几周后,她们两人再次建立了像丈夫和妻子那样亲密的关系。尽管从法律层面上她们是母子关系,但对于71岁的老妇人和9岁的女孩来说,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祖母和孙女。然而,这一次艾格尼丝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接受这个决定。伊迪丝认为她还需要一些更有说服力的理由。“我应该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你,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。我继承了你的遗产,现在是时候还给你了”“夜莺,请不要让我体会到未来可能承受的痛苦。我只要一想到它就感到悲伤”艾格尼丝走到窗前,默默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。伊迪丝跟上前去,抱着她的双肩,让她转身朝向自己。艾格尼丝低下了头,伊迪丝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两人四目相对。“请不要这么激动,我亲爱的尼古拉斯。所有人都会面对死亡,它太早降临与你,带走了我亲爱的丈夫。在经历了一段漫长而美好的生活之后,它也会降临到我身上。我并不感到遗憾,从我们重逢的那一天起,我的人生就充满快乐”艾格尼丝无奈地点点头。“我还有一件事想说,”伊迪丝继续说到,“来吧,和我一起坐在火边。”两位坐下后,对视了片刻。艾格尼丝一脸困惑,而伊迪丝则犹豫不决。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开口了。“恐怕现在是时候承认我们不再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了。你是我的孙女,从今往后即使是我们二人独处,你也必须扮演这一身份。”艾格尼丝面无表情,但很快忍不住抽泣起来。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双手叠放在膝盖上,仿佛伊迪丝所说的话像“今天的牵牛花真可爱”那样人畜无害。“我不能再称呼你为尼古拉斯,而是应该称呼你的真名,艾格尼丝。同样,你也必须称呼我为祖母在任何时候。”“可为什么?为什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,当我们已经可以像过去那样一起生活后,现在却要否认彼此之间的关系?”“我们不会否认彼此,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亲密。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,但我担心你可能会不太高兴。”艾格尼丝讽刺地笑了。“我怎么可能高兴?我们坐在这,你和我,如你所说像以前那样亲密,可我们都穿着裙子。”“艾格尼丝...”伊迪丝轻声说道。艾格尼丝闭上双眼,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,几秒钟后她开口了,语气变得平静了些:“只要能在你的身边,我的人生就充满快乐。”“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些什么,让我感觉事实并没有这样简单。一种感情,除了你对我们是同一性别而感到不满以外的感情。”“告诉我,夜...祖母,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?”“你的眼神,你的微笑,你微微前倾的头,你那不安分的手。当我们走在路上,当我们坐在马车上,遇见的男人们向我们脱帽致敬,如果他长相英俊,我能从你的脸上看见欣赏的表情”“祖母,这种感情恐怕是我必须抵制的”“为什么,孩子?”“如果我对其他人抱有这种感情,特别是对男人,我会感受到对你的背叛,因为它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。”“胡说八道,女孩。这种关系只是理想的,当尼古拉斯死去,而你诞生于这个世界后,它就已经不复存在了。艾格尼丝,我的宝贝孙女,我只希望看到你幸福。”“所以你会为我挑选一位丈夫?”“我会的,这样你就会拥有我曾经拥有的幸福婚姻。”“所以我会把我嫁给一个男人,他会成为我的主人,我从你那继承的遗产,包括我本人在内,都将成为他的财产。你如此善良地把我的遗产归还给我,它将被我的丈夫挥霍一空,而我却没有权利来保卫我的财产和我自己(注:维多利亚时代女性权利仍十分低下,女性对家庭财产没有完全的支配权,直到1935年的《婚姻改革法》才赋予妻子占有或处理所有财产的权利)。”“所以你必须理智地选择丈夫, 艾格尼丝。当你看到其他女孩为某位帅哥而神魂颠倒时,不要被嫉妒心冲昏头脑。你不仅拥有美丽的外表,还有着机智而聪慧的大脑。你需要寻找一位愿意倾听你的男人,我很幸运曾经被这样的男人追求,但很遗憾我们的婚姻是如此的短暂。我祈祷你会找到一位能让你像我曾经那样感到快乐的男人。”“我不能保证,祖母。”“你还记得我们在尼瑟勒姆庄园参加悉尼·格兰顿爵士舞会的那个晚上吗”“我记得。”“有一个年轻人经常吸引你的目光。”“赫伯特·兰利,是的。他是最英俊的那个。”“英俊,受女人欢迎。他会不会是个负心汉?”“我不打算尝试。”“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。你读过我给你的那本书吗?”“《远离尘嚣》(注:19世纪英国著名的爱情小说,讲述了女主芭思希芭·埃弗汀在几位不同的男人中纠缠,曾被负心汉玩弄,最后与真正爱她的人结为伴侣的故事)?但这只是虚构故事,祖母。”“但它很有说服力,芭思希芭•埃弗汀的错误选择比人们想象的更普遍。舞会上还有一个人,一个经常被你吸引目光的人。”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说的是雅各布·蒙哥马利先生。”“我相信他很爱你。”“他没有给我这么认为的理由。”“他有没有让你想起另一个人?”“恐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伊迪丝得意地笑了笑。“很多年前,当我还很年轻的时候,我很受一个年轻人的仰慕,尽管我看得出来他善良而忠诚,但他不是一个让我或其他女士小鹿乱撞的人。”“但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和蒙哥马利先生一样的品质。你是否还记得多年前那个多么诚实、多么纯洁、多么无私的年轻人?”艾格尼丝转过头去,注视着伊迪丝,她的眼眶逐渐湿润了,“亲爱的伊迪丝,”,她不经意地张开了嘴。“你知道我说的那个年轻人是谁,不是吗?”艾格尼丝悲伤地点点头。“你知道你为什么迟迟不肯牵我的手吗?我知道,我一直知道。如果我拒绝了,你的心会碎的。但你当时甚至都没有开口...”“在我心中,希望随时能点燃,在远方暗恋你总比知道我的爱被拒绝要好。”“不要犯芭思希芭的错误,艾格尼丝。嫁给真正爱你的人,而不是花花公子。”****伊迪丝的建议不仅是善意的,而且是适时的。令人欣慰的是,艾格尼丝最终接受了她的新生活,她和伊迪丝之间的关系变得比过去更加亲密了。在那场讨论艾格尼丝未来的对话三年后的夏天,她成为了艾格尼丝·蒙哥马利夫人。婚礼早餐结束后,艾格尼丝怀着喜悦但又伤感的心情向伊迪丝告别,和丈夫二人踏上了蜜月的旅程。“我祝你幸福快乐,艾格尼丝。”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,祖母。”“好啦,现在是时候出发了。”“我走后你能照顾好自己吗?”“我过去已经独自生活很多年了,相信一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。”“那时你还年轻。”“我还有波莉,走吧。”孙女和祖母拥抱,然而转身离开。二人的新婚之夜,艾格尼丝感觉似乎有一朵云从天而降,载着他们直升云霄,漂浮在幸福之中,然后再轻轻地将它们放回地面。在彼此的怀抱中,艾格尼丝安详而又满足地睡着了。当她醒来时,发现自己还在当时躺下的位置。她好奇地注视身旁的男人,怀着一种复杂的感情:爱、温柔、欲望;但也有一丝对未来的忧虑。因为这不是在寻常的一天早晨醒来,这是她作为妻子的第一天,她即将迎来她的新生活:一种因为她的意外诞生而不可避免地被身份束缚的生活。或许是艾格尼丝的动作打扰了他,或许是他自然醒来了,雅各布的呼吸逐渐变得低沉,眼睛慢慢地睁开了。他转过头看着艾格尼丝,对她露出了笑容。“早上好,亲爱的,”艾格尼丝说道。“早上好,蒙哥马利夫人。”“我是属于你的”“我也是属于你的。”“但你不是我的财产,按我的命令行事。我拥有的一切你都有权拥有,未来我将继承的一切你也将继承。我对我的财产没有支配权,正如我不能拒绝我们发生肉体关系。”“亲爱的,不要这样说!你不是我的财产,我爱你胜过生命本身。我渴望你的拥抱,而不是忍耐。”晚些时候,艾格尼丝静静地坐在餐桌前,若有所思地凝视窗外。雅各布走到她的身后,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深情地抚摸着。他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样做的,他尽力想让艾格尼丝保持平静。“我亲爱的,”他开口道,“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占有你的财产,因为它只是名义上的,在我眼里,这些永远都是属于你的。如果法律要求男人必须执行你的意愿,那么就这样吧。我会按照你的命令行事,因为我把你当作我的妻子,我想要的是你的双手,而不是你的钱包。”雅各布握住她的手,帮助她站起来。她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他搂住她的腰。“我唯一要告诉你的是,我们将创造一个幸福的家庭,一个被你我的欢声笑语笼罩的地方”“我拥有的一切都属于你,”艾格尼丝俏皮地笑了笑。她倚靠在雅各布身上,感受到他的胳膊环绕着自己,把她的身体深深地埋入自己的怀抱。她把头依偎他的肩膀上,在那一刻,她知道了她听从祖母的爱的建议是正确的:放下过去,拥抱未来。****女人的裙摆拂过一层粉雪。曾经郁郁葱葱的地面,如今已被白色所覆盖。她从小径转向硬地,慢慢地朝目的地走去。她伫立在那里,身姿依然挺拔,像往常一样念着铭文:深切缅怀尼古拉斯•卡尔顿,逝于1833年6月23日,伊迪丝•黑斯廷斯挚爱的丈夫。她逝于1895年9月13日。两人终在天国重逢。艾格尼丝伤感地笑了,铭文上的内容令她无可争辩:她和伊迪丝在天国重逢显然是错误的。尽管她依然对他们曾经的夫妻关系过早结束而感到遗憾,但她对失去祖母的悲伤更甚于妻子,因为她最重要的回忆并不是他们短暂的婚姻生活,而是伊迪丝第一次拥抱和她同名的教女(注:即赐以教名的女儿,类似于中文语境中的干女儿,这里指的是艾格尼丝的亲生女儿)时脸上流露的纯粹的喜悦。她用几乎无法听见的低声说:“哦,我亲爱的伊迪丝,我的爱人。我想念你。”她话音刚落,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拉着她手指。她低下头,对着自己四岁的女儿笑了笑,她正抬头看着她。这一次,站在女人一旁的孩子穿着温暖的衣服和鞋子,手上带着手套(注:这一段其实是和文章开头前后呼应)。“那是我的名字!”女孩大声说道。“是的,那是你的名字,我的小宝贝。”艾格尼丝回答道,蹲下身来,直视她女儿的脸,“叫伊迪丝的女士拥有博爱之心,而且非常美。”“但你不是!”小伊迪丝反驳道。艾格尼丝笑了。她知道女儿想表达什么。“是的,我的名字不是伊迪丝。”她给了女儿一个拥抱。“但你很美。”“谢谢你,宝贝。我爱你。”她又抱住了自己的女儿。直起身子,艾格尼丝微笑着揉搓起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她在那天刚刚确认,她女儿的小弟弟正在里面生长。“亲爱的祖母,”艾格尼丝说道,“暂时告别一段时间。我们很快会再来看望你的,我保证。”当她转身离去的时候,一只手还放在肚子上,另一只牵着她女儿的手。“现在,让我们抓紧时间,”她说,“爸爸马上要回家了,我有一些好消息要告诉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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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小短片虽然篇幅不长,但是故事却不短,得益于译者流畅的翻译水平,有传统变文的韵味,我很感动,好久没读道这类文章了 加油(ง •̀_•́)ง 很经典的文章,可以有点短,对于女主的心里状态变化描写不多 翻译区大佬日渐增多了 翻译区大佬+1{:6_154:} 建议转正后,发到翻译区里{:6_252:} 非常有爱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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